在2020年决定谁将取代杰里米·科尔宾(Jeremy Corbyn)成为下一任工党领袖的竞选活动中,候选人被抛出了一个看似简单的问题——过去50年里,他们最喜欢的工党领袖是谁?
这个问题旨在排除克莱门特•艾德礼(Clement Attlee)的“轻松”答案,他的战后**监督了英国国民保健服务体系(NHS)和大部分现代福利国家制度的引入。回答托尼布莱尔的问题显然会像一杯感冒一样让人扫兴。那么候选人会选谁呢?
最终的胜利者凯尔•斯塔默选择了哈罗德•威尔逊,“因为他让全党团结起来支持他”。答案不是一个响亮的支持,但它化解了斯塔默的一个陷阱,他选择了一个只有最顽固的工党成员才会对他有意见的领导人,同时加强了他自己作为党内团结候选人的定位。
这是一个聪明的回答,甚至可能被斯塔默的批评者形容为有点聪明过头了。但是,根据这位两届首相的新传记的作者的说法,威尔逊本人可能会喜欢这个答案,他认为威尔逊是一个应该在现代工党中更出名的人物。
这位传记作者艾伦•约翰逊本人对**并不陌生,他先后在布莱尔、戈登•布朗、埃德•米利班德手下担任过就业与养老金大臣、教育大臣、卫生大臣、内政大臣和影子大臣。约翰逊还担任了一个现在鲜为人知的角色,也是威尔逊的第一任贸易委员会**。
约翰逊的威尔逊传记简短而生动,总共3.3万字。但在对威尔逊的职业生涯、成就和精神气质的概述中,约翰逊显然是威尔逊的崇拜者,他相信威尔逊在**中所做的事情可能比他被人们记住的要多。
威尔逊大力发展高等教育,向工人阶级开放大学和职业,并建立了开放大学。他将投票年龄从21岁降至18岁,使英国成为第一个这样做的主要**国家。1968年的房屋竣工总数为40万套,约翰逊指出,“这个数字在之前和之后都是前所未有的”。
威尔逊在国际舞台上的娴熟表演让英**队远离了越南和当时的罗得西亚,但约翰逊认为,他“通过《工作健康与安全法》”挽救了更多的生命。在他担任首相期间,强制安全带和酒精测试仪被引入。
虽然这是通过后座议员提出的法案实现的,但在威尔逊的领导下,死刑被废除了,对年轻罪犯的桦木被废除了,同性恋被合法化了。威尔逊还提出了《种族关系法》,提出了煽动种族仇恨罪,并立法要求妇女同工同酬。
似乎这一切还不够,他仍然是自二战以来唯一一位在自己选择的时间离职的首相。有这样的记录,为什么威尔逊不是左派的偶像英雄?
约翰逊对此有自己的看法,他首先提出的一个观点是,威尔逊经常被形容为一个“狡猾的混蛋”,尽管在约翰逊看来,这“通常是被他比聪明的人说的”。
威尔逊更关心的是把自己的政党团结起来,把事情办好,而不是推动一个特定的**愿景或赢得掌声——这是约翰逊强调的钦佩他的原因,他甚至单独指出“威尔逊——顺便说一句,我希望是凯尔·斯塔默——缺乏意识形态,而且他很务实。”
这种实用主义在威尔逊进入政界和掌权的过程中表现得很明显,尽管他曾与工党左翼联系在一起,尽管事实并非如此。
威尔逊出生在哈德斯菲尔德的郊区——他的雕像现在就矗立在火车站外——一个相对富裕的家庭,他的财富在他年轻时起起落落,因为威尔逊的父亲失业了,找了其他工作。
极其聪明的威尔逊获得了牛津大学的奖学金,学习哲学、**和经济学。在牛津大学,他通过赢得征文比赛和学术奖项来资助自己,直到21岁才成为牛津大学的一名教师。
他的早熟还在继续: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他被征召进了公务员队伍,而不是**。尽管他很年轻,但很快就被要求解决困扰英国煤炭供应的问题——英国约2000名煤矿老板和工人之间的纠纷威胁着一种至关重要的战争燃料的供应。
威尔逊在统计方面的天赋使他能够证明,矿工要求有保障的最低工资(而不是仅仅依赖于每班开采多少煤)在实践中成本很少,而且非常实惠,这使威尔逊得到了提升并引起了注意。这也让威尔逊注意到,从实际的角度来看,英国煤炭行业在公共部门的管理下,会比在混乱的私营国家管理下运行得更好。
到28岁时,威尔逊将从公务员制度中退休,并获得大英帝国勋章作为对他努力的奖励。他的离职是因为他决定参选国会议员,而且他第一次参选就当选了。在他宣誓成为国会议员之前,他就被任命为部长,并于1947年31岁时成为克莱门特·艾德礼内阁的一员。
威尔逊的上升速度如此之快,以至于他跳过了攀登的大部分阶段:他在工党**中担任高级职务,但从未成为其组成成员。他几乎不欠党内任何派系的债,也与任何特定的工会没有深厚的联系。
在担任首相之前,威尔逊**生涯的决定性时刻是他决定跟随奈·贝文(Nye Bevan)辞职,原因是他决定对牙科护理和眼镜收费,以资助朝鲜战争的重整军备。这使威尔逊成为党内的大人物,并使他被视为贝凡派和工党左翼领袖。
但约翰逊认为,威尔逊的辞职被误解了。对威尔逊来说,对某些NHS服务收费的原则已经放弃了——他和贝文都没有因为处方收费而辞职。
根据约翰逊的说法,威尔逊辞职了,因为他知道英国将无法获得足够的补给来重新武装,所以新的收费将毫无意义地引入。这是一种务实的辞职,而不是意识形态上的辞职。他写道:“把实用主义嘲讽为缺乏原则是很容易的,但同样很容易得出结论,认为威尔逊辞职的背后是原则,而且毫无疑问,威尔逊是对的。”
约翰逊说,意识形态左派人士奈·贝文(Nye Bevan)是威尔逊的**导师这一观点广为流传,但却被误解了——相反,这是经常被低估的克莱门特·艾德利(Clement Attlee),他对意识形态分歧的内阁(其中一些人试图推翻他)的娴熟管理创造了现代英国的福利国家。
他说:“是艾德礼在威尔逊进入议会之前就给了他一个部长职位。”“是艾德礼把他提拔为最年轻的内阁大臣,年仅31岁。艾德礼夫妇是他的第二个孩子贾尔斯的教父和教母。”
约翰逊传记的出版时机很容易让人惊讶:这是对一位极端实用主义首相的赞歌,可以说,他更容易让人钦佩而不是爱戴,他在与工党任何派系都没有深厚联系的情况下迅速晋升为工党领袖。这是向工党发出的关于凯尔·斯塔默的信息,还是向凯尔·斯塔默发出的关于他应该如何对待新工作的呼吁?
约翰逊坚称两者都不是。这本书现在出版是因为出版商让他现在写,也因为他可以在他正在写的两部惊悚小说之间写这本书。但他承认“相似之处相当惊人”。
威尔逊总是让人捉摸不透,而且是有意为之:就连他长期抽烟斗的习惯也被认为是装模作样的表现,部分原因是为了给自己时间烦躁不安——从而有时间思考。当他想给自己戴上面具时,他可以躲在烟雾中。
但威尔逊利用这种不可捉摸性智胜了他的政敌,使他能够把英国变得更好——而且他想做的事情也不缺。是威尔逊,而不是布莱尔,首先希望工党成为“自然的**政党”,而且他着眼于未来。
毕竟,威尔逊曾说过,英国需要为技术“革命”的“白热化”做好准备,并警告说,“怀旧是付不起账单的”。斯塔默肯定会愉快地重复这句话,只要他能抓住原著中如此出色地提出的机遇与危险之间的平衡。
约翰逊的书巧妙地抓住了它的主题,他无情的实用主义,以及他为慈善事业服务的狡诈。无论有意无意,它都是一种行动呼吁——对工党来说,它提醒人们,它的伟大领导人往往是实用主义者。但对凯尔•斯塔默(Keir Starmer)来说,它也可以提醒人们,所有这些实用主义只有在实现目标时才有意义。
艾伦·约翰逊的《哈罗德·威尔逊》由斯威夫特出版社出版